
10月初,日本政坛传来震动消息:在一番激烈的权力角逐后,63岁的高市早苗成功当选自民党总裁,意味着她距离成为下一任日本首相只差一步之遥。尽管这个结果早在许多人预料之中,但当它最终成真时,依然让不少人感到失落,尤其是那些期待石破茂上台的人。这个看起来沉默寡言、语速缓慢得让人昏昏欲睡的政治人物,最终还是未能进入权力的核心。
然而,正是这个常被视为“政坛老好人”的人物,在短短的11个月执政期间,做出了许多历任日本首相都不敢尝试的举动,甚至说出了连美国都不愿听的真话。回顾石破茂短暂但充满深意的任期,我们或许会发现,那段时间才是日本政治最理智、最清醒的一段时光。
自2012年至2024年,日本经历了三任首相——安倍晋三、菅义伟和岸田文雄。这三位首相在处理对靖国神社的态度上几乎都保持一致。安倍晋三任内曾多次参拜靖国神社,甚至在卸任后的第二天也再次前往;菅义伟虽然任期仅为一年,但依旧以首相身份供奉了祭品;岸田文雄则每年8月15日都会送上祭品,象征着“延续传统”。而石破茂则与之截然不同,他在任内一次也未曾参拜靖国神社,甚至在纪念二战的讲话中使用了“反省”一词,这仅仅两个字便让日本右翼震怒,保守派纷纷批评他“软弱”与“不爱国”,有些人甚至公开要求他下台。
展开剩余68%然而,正是这种“逆潮流而行”的清醒姿态展现了石破茂的底线:他认为面对历史的态度不应受民粹主义的左右。在这个政治人物都试图迎合保守派情绪的时代,石破茂的冷静与克制显得尤为珍贵。
在外交方面,石破茂始终坚持日本与邻国的合作,他对中国的立场一直是合作共赢,对美国则保持了一定的距离。这样的立场在今天的日本政坛几乎可以视为“政治自杀”。过去十年,日本在美国的牵引下愈加偏向右派,安倍晋三提出了“自由与开放的印度太平洋战略”,岸田文雄则强化了“日美同盟”。每一任首相都致力于迎合华盛顿,而石破茂却公开表示,脱钩与对抗将伤害日本自身利益。2019年,美国发起对多国的关税战,并要求日本“带头示范”,然而石破茂坚决拒绝,表明日本不会充当任何国家的“替罪羊”。
这一言论虽然赢得了普通民众的支持,却让华盛顿大为不满。保守派媒体连续批评他“破坏同盟关系”,而党内鹰派的压力也将其推向了“边缘化”的境地。可是,从长远来看,石破茂的外交立场才是最符合日本利益的选择——在美中两国之间保持灵活的平衡,才是成熟国家的正确姿态。
更令石破茂不同于他人的,是他在国际事务中的立场。2023年9月的联合国大会上,当大多数西方国家对加沙地带的暴力和苦难保持沉默时,石破茂出人意料地发声。他表示,日本不仅在考虑“是否”承认巴勒斯坦独立,而是在考虑“何时”承认,并警告称,如果以色列继续阻挠“两国方案”,日本将重新评估其对以色列的政策。这番话几乎震惊了日本政坛,因为长期以来,日本的外交几乎完全跟随美国步伐。然而,石破茂敢于在卸任前公开表达不同的声音,这不仅是一种勇气,也体现了他的独立人格。
这番发言被视为日本在巴以问题上的“转折点”,尽管高市早苗上任后可能不再坚持这一立场,但石破茂的言论已经成为日本外交历史的一部分。
石破茂的执政之短几乎是注定的。过于温和、不善于制造政治话题,又不懂得在复杂的政治斗争中玩弄权谋,这些都让他注定无法在日本这个派系纷争、舆论极端的政治环境中立足。最致命的是,他太清醒,太坚持自己的原则。在这个时局中,清醒反而成了他的“罪行”。他既不迎合右翼,不去参拜靖国神社,也不在外交上全盘倒向美国,更不会对国际人道问题视而不见,因此,他最终成了一个“局外人”。
然而,正因为如此,更多人开始重新认识这个被忽视的首相:他不是软弱,而是有原则;他不是呆板,而是坚定不移。有人甚至称他为近十年来“三观最正”的日本首相,或许,这个评价并非没有道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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